Secret Code
執事x貴族
使勁剝開重重衣物時底下的軀體跟著自己的粗暴奮力彈起,口球的縫隙隨著掙扎,滑出一道透明痕跡,細看也好,乍看也罷,都像淚。
執事抬眼,貴族眼角毫無濕意,他按上尚未挺起的乳尖,輕輕地用指甲叩他慾望的門。那人的掙扎挾帶憤怒,想吞嚥卻又無法,更多液體氾濫而出,他捧起他那形狀美好的下顎,指腹抹過那道痕跡,張嘴含住泛紅唇瓣,舌尖抵住他嘴裡的球,將之往內推得更深。
另一只手掰開緊緊併攏的腿,不得不用上力氣,他聽見布料摩擦抵抗的聲音,在他終於擠入雙腿間,抵上那處他熟悉的胯時,嘴下的人似被喉間的球與吻夾擊,因為缺氧緩緩脫力。
他離開他的唇,下一秒他如挺出海面求氧的魚,額前瀏海散落,露出泛汗的額,室內昏黃的光打在上頭,莫名折出璀散的光,他的貴族滿面慌張,睜眼望著他,他在搖頭,喉間曖昧模糊的聲音想必說著不要。
執事俯身,試圖穿透表象去看他的眼底,卻跌入深不可見的谷。
血液毫無顧忌衝向跨間,執事能清晰感覺自己的慾望是如何因身下這人充血,鼓起。
墜落如果不斷持續,就沒有害怕的必要,觸底那刻才會粉身碎骨,他看那雙爬滿各種慾念,晦暗不清的眼眸,無論是許久之前就被吸走靈魂,還是如今不得不被蠱惑精神而走,責任都該是在貴族身上。
包括眼下,即將發生的一切。
「請別再掙扎了。」執事聽見自己有些暗啞的嗓音,那人的手被牢牢拷在身後,掙扎間想必磨出紅痕了吧,「不會有用的。」
喉間發出的那串嗚嗚聲帶著懇求,主人不在身旁的狗隻,望著象徵離開的門等待主人回來時,也會發出這種聲音。執事咬著下唇,解起貴族腰間的金屬釦,修長貼腿的長褲也好,花色鮮明的內褲也罷,都在他熟練的挑、轉、拆之下,離開那具充滿誘惑的軀體。他拆得沒有以往快,身下的人並不聽話,他只能不斷用力壓制他的掙扎。
終究暴露出全身,有如砧板上一尾鮮活的魚,再怎樣彈跳求生,都只有被廚師一刀斃命的結果。執事看那挺起甚至流出液體的器官,抬眼,貴族的眼角終於帶上幾許濕意,他伸手握住那處,他的聲音聽起來,就是個壞人。
「您明明就很想要我吧?」
貴族猛烈搖頭,額上冒出的無數汗水散落枕上,他眼角微紅,明明耐受力是那樣高,即使被全身綁著吊在半空,也不輕易哭泣的人。
沒再施予任何的吻,他抹開頂端那一手潮,便往後方那處探去。
一指刺入,伴隨的是兩條掙扎的腿,執事差點被踢中腰部,貴族彎起背脊,背後掙扎想逃的手銬摩擦著尖銳刺耳的金屬聲,他動起手指,內里滾燙乾澀,他的手指在內寸步難行。
眼前原本挺起的慾望,也再次軟了下去。
敞開的胸膛劇烈起伏,他想逃,他很想逃吧,輕淺且艱難的抽送幾下,胸膛起落有如被高壓電擊,執事咬上不斷誘惑自己的乳首,自己的嘴也許帶電,那人顫抖身子,驚慌失措的掙扎與哀求,隨他舔吻轉了幾個調,終於調成那個執事自己午夜夢迴,時常在夢中相遇的頻道。
再次離開,平坦的胸口泛起輕淺不一的印。
不能——
不能對他太好——
他知道不能對他太好——
執事伸手想將那滑過下巴來到脖頸與汗水混雜的濕氣帶到身下,可他記起來了,不能對他的貴族太好,那人似乎同意自己,在他手掌探向他時撇過頭,逃開了去。
可又能逃去哪裡?
「這是您自己向我請求的。」
執事的領結不知何時鬆開,眼鏡早在開始前就被取下,他身上仍穿著工作時的西裝,他解開襯衫鈕扣,貴族自然是明白要發生什麼的,掙扎間他按住他,衝動下拍落一掌。
皮膚與皮膚平行相撞,發出清脆的響聲,像號角,像鼓勵,像起始……也像落幕前的提醒。
翻過那具軀體,如翻砧板上脫水過久的魚,被銬著手的人不得不呈現趴姿,上身貼著床被,翹起的臀部隨腰脊下彎凹出曲線,從自己角度隱約能見挺立的器官,以及那之上暗自開合的孔洞。
望過去,解出的訊息全是渴求與歡迎,是邀請,是征服,是必須進行的命令。
貴族在等他。
執事聽不見周圍的聲音,彷彿沉入黝暗無光的深海,扶著自己緩慢進入那才拓寬兩指的地方,他又聽見了,沒能完全脫下的西裝褲上皮帶釦在挺身時撞出聲音,而即使戴著口球——也無法隱藏貴族夾雜痛苦與恐懼的哀號。
屬於他們的前戲總是太過漫長。
他探手,解開他嘴裡的物件,從口袋摸出鑰匙,貴族張口的第一句話豪不客氣,「放開我……」
「我已經放開您了。」將鑰匙連戴解下的手銬扔到地上,抓住被金屬磨出傷痕的手腕,腰部不顧一切抽出,而後再次刺入,直到將所有自己全數埋入。
「呃——」仰起的頭部,凹下的背脊,被牢牢掌控在手掌之內、過瘦的臀部,貴族的雙膝顫抖著,內部卻因此更加緊縮,「疼……啊、不……」
他又在他體內運行,不顧一切,違反他嘴裡的所有指令,恣意挺進。
行進間心底湧起無數抗拒,那處深海裡有個難以脫逃的漩渦,快感侵占不了所有理智,執事仍然感覺自己就要滅頂,與當下的進出無關,與肉體無關,反而是——
他不想。
不想看貴族的掙扎與委屈,不想聽清呻吟裡的屈辱與不甘。
他想把自己的眼睛遮住,耳朵堵住,他不想聽見自己說出來的話,只感受身下軀體是如何火熱且緊緻就好,這樣就能完成了,貴族掙扎的力道也無須感覺,他什麼都不願知道,別去看他眼角是否又再次泛起淚光,也不該去想。
他清楚自己並沒有撕裂貴族,抽插時觸目所及沒有半分血跡,可貴族在求他。
他抽出,聽他喊痛,聽他張嘴呼吸不忘讓自己輕些;他進入,聽他哀求別再繼續,聽他唇齒顫抖吐出不成句的住手。
不知何時自己放開了手,貴族扣住床板向前逃,恍惚間他沒能及時按住他。
他從他體內滑了出來,也許就那麼零點五秒,世界靜止,就因為他離開了他,原先重合的宇宙,過激的情緒,那尾砧板上的魚,都像泡沫那般消失,剩下狼狽的執事與體面不再的貴族。
在來不及想清楚前,下意識趴上貴族光裸的背脊,擒住他後,強勢將人翻成正面。他猛力折彎那對修長的雙腿,過程中不忘去掉自己礙事的褲子,而後是貴族一聲被人填補了的驚呼。
再一次將宇宙咬合,如一顆齒輪扣住另一顆齒輪那般,運轉中再按耐不住底心無以名狀的情感。
貴族又開口了。
他終於開始希望自己能生出一雙翅膀,離開這永無止盡的墜落。
「求您了……」執事聽見自己呢喃,伴隨著肉身與肉身撞擊的掌聲,他前傾身子貼在他耳邊,他想若是自己能是如貴族那樣毫無顧忌該有多好,可他不是,他聽自己的呢喃,語氣間的懇求讓他再不像個施暴者,「求您了……說你愛我吧……」
貴族眼角泛著淚光,半張臉埋在抓來的床被內,微勾嘴角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重擊,他呻吟著,抗拒著,卻對自己的提議一概予以否定。
「不要。」
「說你愛我吧。」執事慢下速度,半趴在那濕滑的胸膛上,如身負重傷的人,終於回到初生就該待著的懷抱裡。
身下的人隨他的抽插呻吟,「啊、啊……」
貴族凹起背脊,環抱他的勃頸,雙腿有力地夾到腰上,隔著胸腔,堅定的拒絕與心跳交互產生巨大共鳴,不斷迴盪於執事的耳膜之上。
不要。不要。不要。
他緊緊抓住他的手臂,哀求他對自己下一句命令,「說你愛我。」
「……不……呃——嗚、不要……」
「求您了,說你愛我吧……」
直到他慢到有如靜止。
貴族將他頰邊黑髮撩至耳後,他望著他,貴族從不給他一雙翅膀,他也總以為自己並不想要,直到今天,直到他想出今天這嶄新的折磨,他終於明白,自己再無法是個好僕眾。
他在他體內,無法出來,也無法前進,他卡在他的宇宙裡,臣服他的主宰,只能跪倒在他身上,「那我愛你……求您了……」
「我愛你。」執事抬眼,盡可能維持姿態,可他想自己應當流淚了,「所以……說您愛我吧。」
他的貴族終於換了表情,勾起嘴角,那表情他過於熟悉,日常裡對自己挑釁,被抓包時仍要耍小聰明時,試探自己時探過沾染曖昧菸草味的指尖。
也是今日稍早,他以這個表情,用氣音對自己下了命令。
他是他的一切,是他的主宰,至始至終,從相遇開始,直到死去。
他們成就彼此生命的意義,一如他們糾纏對方的身體。
他們之間的禁忌與刺激,並非無以名狀。
並非沒有翅膀,並非不能離開,並非不能佔有,並非不能顛倒。
只是需要一句密碼而已。
那是個惡魔般的提議。
「我有個提議……唔,等等我們來演戲吧。」
杯裡裝載酒精哭出一身水滴,他剝開茄衣,一如以往那般對他說了個不輕不重的提議,「你來強暴我吧。」
「至於安全碼……」他從屬於他的沙發內站起,往尚未明白這提議是如何恐怖的自己走來,被放在桌面上的雪茄白煙裊裊,他在他耳邊輕輕低語,沙啞,細微,風一般,輕輕撩過,就走了。
我喜歡的詩人啊,寫過一首詩,很短。
她說:就走了/丟下髒話/我愛你們。
—— ……我愛你。
(完)
夏宇〈就〉
就走了/丟下髒話:/「我愛你們。」
※BDSM類的性愛,通常會共同約定安全碼,當說出安全碼時代表不再同意,必須立刻停止。
注意事項
文章禁轉,謝謝配合 CP等資訊請詳閱:關於我 Lofter @人體掌聲鼓勵
喧嘩上等
很不方便
最新記事
左右鄰里
鏡中探索
時光影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