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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種戀愛裡

人體掌聲鼓勵有一百種姿勢/SK&SA/文章禁轉,謝謝配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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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K/機器與人(上)(中)

  機器與人
             有一些SA
  所有藝術品的靈魂,只該屬於創作它的人。
  (上)
  大野智是屬於二宮和也的機器,跟其他機器與實驗品一樣,他原先也有自己的編號,可後來太久沒用,二宮就把那個編號遺忘了。
  大野智是個很有力氣的機器,能做很多粗重的工作,他畢竟是誕生來為二宮服務的,之前為二宮服務的機器被好友要走,二宮失落了幾天,畢竟櫻井翔也在實驗室待了好長一段時間,為他的研發生活添過不少風采。
  他想這次的機器還是不要太有求知慾才好,最好遠離人的樣子,只要有人的外觀,不要有人的內裏。
  這台機器應該具備很多功能,二宮書寫程式碼時,用了當初櫻井用的那個編碼,卻將帶來麻煩的好勝與好奇剃了出去,他還是保留了自主檢索的能力,卻調低了觸發率。他把他的機器弄得更加安靜,不再讓他有對愛情的模仿能力。
  二宮叼著菸,愉快且功利地,把人性的機器寫成純粹的機器。
  可他終究還是沒忍住,把機器造成了人的樣子,松本幫他造的外觀,擬真的質感,松本深知他的喜好,裸著身體抬近來的機器簡直可說是全副武裝,二宮笑得燦爛,眼耳鼻舌身,無一不對自己胃口。
  機器沒有心,自然沒有意。
  給機器開機那天,他沒等對方問,他自己給對方起好了名,他叫他大野智。
  一個他在創造過程中,隨便編派出來的名字。
  大野智露出明白的模樣,學著他的語調,重複道:大野智。
  二宮和也滿意的點點頭,開始介紹自己:我是二宮和也,我書寫創造了你。
  大野智沒有表情,他坐在實驗室的椅子上,開機後迅速調整成微彎背的坐姿,跟自己坐下時一個模樣,無神的眼珠望著自己,他語氣遲緩:二宮……和也。
  二宮喜歡把機器弄成白紙,不在程序預設不屬常識的知識,從小喜歡玩養成的遊戲,又喜歡有挑戰性的東西,人的喜歡總有個既定的規律,於是先前他創了櫻井,如今造了大野智。
  你是屬於我的東西。知道嗎,大野智,你是屬於我的東西。
  我是……東西?
  是,你的構造跟你現在使用的所有理解,都是屬於我的東西。你是……二宮和也的。
  你……大野智是……我是……二宮和也的。
  是,你說話怎麼慢吞吞的,還這麼糊?你關個機吧,我幫你檢查一下。
  確定要……關機嗎?
  大野智的問題,是二宮編寫時的設定,可這般停頓地說出來,卻硬是讓人聽出了不捨,彷彿大野智知道關機對他而言該是怎樣的意思。
  二宮望著眼前這副好皮囊,這副皮囊在他的實驗室很久了,自松本抬進來後過去兩週,他天天看著他,反而無法不對那面露困惑的模樣毫無感覺。
  算了。二宮說著打開櫃子,拿出工具。直接打開好了,大概只是小問題,我來幫你看看。
  大野智大張著嘴,二宮將手指探進去,探到深處,幾個機巧的勾動,下巴處鬆開,整個下顎被往外推了出來。
  二宮檢查著裡頭的結構,大野智沒有任何感覺,睜著一雙眼睛,把眼前二宮所有的舉動都錄進記憶體裡。
  二宮並沒有找出任何不對的地方,略帶疑惑將大野下巴裝回去,他左瞧瞧又瞧瞧。
  二宮想還是從基本的來吧。
  我看看……我是二宮和也,你是誰?
  大野智。
  這三個字說得還行,並沒有問題。
  你隨便說說話吧。
  我是……二宮和也的。
  二宮皺起眉,他想了想,突然明白過來,他變更了對大野智的要求。
  你說句我剛才沒說過的。
  大野智果然不如櫻井翔靈光,讓他找一句話都找得慢,語氣沒有表情,語速也慢。
  可大野智挑了個好句子。
  他對二宮說:你長得很好看。
  大野智不比櫻井翔靈光,可比櫻井翔還會說情話的樣子。
  歐吉桑。歐吉桑!
  喂!
  大野先生!
  大野智似乎喜歡外頭,二宮想自己真的把他調整得太不靈敏了,看窗外的大野智常常要叫好幾聲才會轉過頭來。
  幫我把報表拿去松潤那邊。
  ……松潤?
  嗯,松本潤,設計部的部長,具體位置你用資料庫搜索。
  ……松本潤,濃眉毛,體貼卻龜毛?
  是,就是他。二宮噴笑,數據庫連這些都有嗎。
  ……這邊有個黑黑的點,松本潤。大野智說著,把自己的下巴凸出來,伸出手指在自己嘴唇下方戳了戳。
  是,那是痣。
  ……你也有痣。
  嗯。二宮摸摸自己下巴。
  大野智學著他的動作摸著下巴,不是很確定自己有沒有痣的樣子,他轉過頭去看窗子。
  好一會,大野智回頭對他說:……我沒有痣。
  嗯。我沒有給你的臉添痣。
  ……我去了。大野智拿起二宮交代的資料,踏著實驗室的拖鞋,不急不緩的走路速度,跟二宮一個樣子。
  大野智很多細小的動作都跟二宮一樣,從姿勢到過日子的速度,都跟二宮理想的自己一樣,偶爾他忙得焦頭爛額時,會羨慕大野智可以用自己最想要的速度過日子。
  啊,等等。
  大野智停下來。
  你順便帶個漢堡排回來,讓松潤教你怎麼買,真的不知道怎麼買,你就先直接回來。
  二宮對他揮揮手,讓他離開。
  大野智循著地圖來到設計部前面,他推開設計部的門,有人嘖了他一聲。
  「怎麼不知道敲門?」
  大野智看他沒有濃眉毛,判斷他不是松本潤,他毫無波動的說:「我要找松本潤。」
  大野智四下搜索著臉孔,他並不明白那人的脾氣被激上來,正狠狠地瞪他,卻礙於他來找上司不敢多話。大野智只能理解那人指指房間深處的一扇門,臉孔很不友善:「那邊就是了。」
  大野智不知道客氣,他敲門後很快得到回應,他比對臉孔後點點頭:「你是松本潤。」
  松本當然認得大野智,可他不知道二宮給他起的名字,曾經這樣的機器人,要叫上好一陣子的名字才能明白什麼是「我」,現在程式碼進步到不用了,可這有些陳舊的習慣卻被松本留意到,並刻意實施著。
  「我是,請問你是?」
  「我是大野智。」大野智說,後頭的字句很自然地跟了出來,「我是二宮和也的。」
  松本笑了,帶著一種他不理解的眼神。
  松本玩味地看著眼前的人,二宮究竟告訴了他什麼呢,自打他送那個模型過去他的實驗室,也已經過去要一個月了,跟上一個機器比起來真是一點都不機伶。
  「你不需要跟我說你是屬於誰的,通常……我們不會這樣介紹自己,跟人。」
  這是大野智第一次跟二宮之外的人對話,之前即使實驗室有人來,二宮也沒有叫他。那些人說的話瑣瑣碎碎傳進來,他記錄後再也沒有查看過他們,他忙著在資料庫裡比對窗外的世界。
  比對太陽、比對月亮、比對雲朵的形狀,雲朵的形狀變來變去,他常常不得不停機。
  後來有次二宮跟著他靠在窗旁,突然說相葉那笨蛋又不知道想怎樣了,他指著底下的一個移動的人影跟他說你看那就是相葉。
  那之後大野智把視角改往下方,他比對各種顏色與來去的物件,比對下頭川流的人們,比對他們衣服上的圖樣。
  他找到二宮身上也有的米奇,明白有個印花屬於瑪麗蓮夢露這個名字,他花上許久比對出每天早上八點二十七分穿越中庭的那個老頭,身上的西裝品牌是阿曼尼。
  大野智把資料遞給松本,他將它們按在桌上,歪著頭,扭著身體,帶著大野智並不明白的笑容問他:「你知道什麼時候我們會讓別人那樣介紹嗎?」
  「不知道。」
  「當對方是自己戀人的時候。」
  大野智知道戀人是什麼,可二宮還有交代別的事。
  「教我買漢堡排的方法。」
  松本有些掃興,低聲抱怨了幾句,大野耳力好,他聽見松本話語的內容,那是一個評價:真沒禮貌。
  「請……教我買漢堡排的方法。」
  松本又露出那個他不懂的眼神,盯著他好一會,才開始告訴他店家的詳細位置。
  買東西的知識大野智還是有的,就是細節還必須要人叮囑。人形機器已逐漸普及,可它們外出通常會跟著主人,尤其大野智這種沒經驗的機器,第一次外出是有明文規定要主人陪同的。
  是二宮太過隨興,一來大野智是研究黑戶沒有經過註冊,加上對程式能力極度自信,他清楚大野智不會被人認出是機器,才這麼亂七八糟的使用他。
  「口味你買最簡單的那款就好了。」松本交代他。
  大野智點點頭,他沒忘記剛才松本要求的禮貌,於是他笑了一下,對松本說:「謝謝。」
  「你其實挺聰明的嘛。」松本看著面前這也算自己半個傑作的機器,帶著一些惡作劇心思,對大野智說了更多二宮沒預期他會說的話,「不客氣,之後有什麼想知道的,還可以來找我。」
  二宮吃著大野智帶回來的漢堡排,大野智就在他旁邊盯著看,他終究是沒忍住,叉了一叉子過去給他。
  大野智擬真到了什麼程度呢?到大野智吃下那口食物,對他說好吃。
  你吃什麼都好吃。二宮笑他,繼續把漢堡排切塊塞進嘴裡。
  ……吃東西之後要說好吃。大野智說。
  資料庫裡有寫,他剛才有查到,他補充說明:這是一種禮貌。
  二宮皺起眉。
  潤到底對你說了什麼?
  ……他說……沒禮貌。
  這下二宮就明白了。
  ……他還說,我不用跟他說我是二宮和也的。
  二宮笑了,吞下嘴裡的漢堡排,點點頭說,確實不用。
  ……還有他說一般我是二宮和也的,是用在戀人上頭。
  二宮停下吃飯的動作,大野智一直在看他,一台人模人樣的機器,怎麼會知道什麼是戀人。二宮不知道自己的眼神跟剛才的松本有所重疊,那是雖然感到好笑,心中略帶玩味,卻還參雜極其細微的、藐視的眼神,因為太過複雜,即使是高階機器仍無法判讀清楚。
  戀人啊。二宮拉長了音,放下手上的刀叉,用餐巾紙拭去嘴角的醬汁。
  戀人啊,應該是這樣子的。
  二宮對大野智吻了過去。
  他咬大野智的嘴唇,對方沒有反應,二宮退開來,他用言語一層一層剝開大野智的電子思路,他清楚用什麼東西能夠喚醒大野智,那個他給櫻井也寫了,自己卻沒有用的部分。
  這叫吻。二宮碰碰大野的嘴唇。
  這叫調情。二宮往大野身上靠過去,緩慢撫過他的手臂,他坐上大野的腿,大野被灌輸過一串基本規則,例如要優先保護二宮。他知道二宮不能摔,很自然地用手環上二宮的腰,將他安穩的固定在腿上。
  二宮笑得更開了。大野智知道那是心情更好了的意思。
  你可以……試試看能不能把我的舌頭吃下去。二宮貼著他的耳朵說。啊,還有,這樣子說話也叫調情。
  大野智當然查到了,二宮給的提示很足夠,他卻沒能告訴二宮,二宮舌頭探進他的口腔裡,他知道現在任務應該是另一個。
  就是試著把二宮的舌頭吃下去。
  大野智當然不可能真把二宮的舌頭吃下去。
  大野吸吮著二宮口腔裡的汁液,有些用力過猛,他糾纏那逃竄的舌尖,他不敢咬它,捲上後也只能輕輕舔弄,二宮自然在那時就又躲開了,他只好再去捉一次。
  二宮與大野智一來一回的攻防著,直到開始感覺暈眩,才自己退開來,大野智按著他的背,還想繼續二宮交付的任務,這般舉動反而顯得猴急。
  二宮笑意很深,他讓大野停一停,他帶大野智的手去摸自己身體,調情地對大野說:你不明白什麼是上床吧,我來教你。
  大野智其實並不需要人教,他只是需要提示,像輸入關鍵字那樣告訴他應該檢索什麼。
  他自然明白得比二宮口頭教的快,可這也在二宮意料之中。
  最開始只是隨機的模仿,二宮沒有啟動大野那方面的功能,所以大野智的身體,就一般人的說法是——毫無反應。
  大野智模仿著他理解到的動作,試著把二宮身體的別處吃下去,他撫摸二宮帶他撫摸的地方,他自動自發地調高了體溫,他帶著熱度的指尖遵循二宮的意願,溜進二宮寬鬆的褲頭裡,輕輕握住那挺立的器官上下滑動。他聽二宮開始發出細細碎碎的喘息,他暫時停下吃的動作抬眼去看,二宮的表情是他這一個多月來,都不曾看過的樣子。
  二宮叫他智。
  平時二宮都是叫他你或者喂,偶爾叫他大野先生,也曾叫他老頭。因為空間多半只有二宮跟他,所以他知道那些是稱呼他的,只是他需要時間轉換過來。
  眼下二宮第一次叫他智,他卻不需要花時間就明白了。
  嘴離開二宮肌膚的他對二宮說:好吃。
  你……
  二宮皮膚泛起不可思議的紅,大野能看見那些變化,像窗外的天色在改變那樣,二宮也改變著自己皮膚的顏色,腿上的二宮挺了挺腰,大野還握著二宮的器官,他被這樣的動作提醒,又開始原先的滑動。
  慢、慢點……
  氣音破碎,帶有期待的語句,說是命令也不為過。可大野智突然有個理解,部分二宮不曾用口教導他的行事規則在此刻細碎地冒出來,他明白現在並不是該慢的時刻,他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明白,可他就是知道。
  大野智並沒有慢,很快地二宮就忍不住射在他的手裡。
  二宮瞇著眼睛,看大野手裡那灘東西,還有剛才大野的反應。
  屬於大野智的潘朵拉之盒被他撬出一絲縫隙,裡頭的東西就要溜出來了。
  可二宮卻不知道盒裡的東西,會把他帶往哪裡。
  大野智打開實驗室的門,站在外頭的臉孔他認得,一個是相葉雅紀,一個是櫻井翔。
  他知道他們屬於被允許的範圍,他一側身,櫻井翔就伸手按上了門板,然後側頭回去看相葉雅紀。
  大野智知道櫻井翔也是跟自己一樣的東西,是在自己之前,待在這個實驗室的東西。
  二宮對他有了別的指示,他讓大野智坐在自己旁邊看他工作,他現在比較少看窗外了,二宮工作時會像是自言自語那樣跟他解釋自己每一個操作步驟,他會說些類似這次調整是測試OO是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樣、上頭交代的XX是為出自於怎樣的動機,也會呢喃著人類真是懶惰啊,人類的慾望真是無窮之類的話語。
  大野智明白這兩張臉孔沒有危險,櫻井按住門後,他就離開了,回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二宮看看他,又回頭去看門口,大野聽到門喀答一聲,被好好關上。
  「唷,來了啊?」
  二宮用下巴示意相葉雅紀坐,他看向大野智。
  我剛才的動作你都記得對吧?
  大野智點點頭。
  那好,你站起來。
  大野智站起來,二宮開始把自己身上的裝束脫下來,安到大野身上。邊弄邊笑,說他這樣看起來挺斯文,挺好看的。
  幫我把這一排的品項全弄好,我去看看相葉桑這次又怎麼了。
  大野智點點頭,接過二宮手上的器具,開始動作。
  「他……」相葉不是第一次見大野智,二宮的機器總是比別的機器更像人類,像櫻井翔,自從二宮將他送給相葉後,雖然他或二宮都不曾要求,可他進這間待過一段日子的實驗室,卻表現得完全合乎規矩,從不隨意走動,也不處理任何他以往處理的事情,甚至像與二宮不怎麼熟悉。
  相葉看二宮後頭那個縮著背、緩慢動作著的背影,語氣很是遲疑。
  「他跟你……好像。」
  「當然啦,他是我寫的嘛。」
  「小翔就跟你不像。」相葉瞥了眼櫻井翔,他正一臉正經地望著自己。
  「因為寫的時候動機不一樣啊。」
  「小翔什麼事情都學得很快。」相葉低頭摳著指尖,二宮聽他的語氣,明白他花了不少力氣才來到這裡,他聽相葉把話接下去,「有些時候,他的行為比我預期的還要……更難捉摸一點。」
  「比如說?」
  「很、很多……尤其是……」相葉揪揪自己的耳朵,他去看櫻井翔,發現櫻井勾著嘴角在笑他。
  像現在這樣子,猜到他要說什麼,還勾著嘴角笑他,就很不正常啊!
  「再說下去就是個人隱私了。」相葉彆扭地換了個說法,二宮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東西。
  二宮沒有忽視櫻井帶笑的表情,櫻井演算力與學習力都很高,是他所有弄過的機器中最高的,被相葉帶走後,櫻井顯然看了不少事情,並不是什麼大事件,而是那些被人稱之為日常的小事,瑣碎且頻繁地填充著每個人的生活,相葉反覆運行的情緒反應跟與之對應的表情,似乎都被櫻井轉化成了新的理解,並演算出新的東西。
  「那方面的話,你難道不是很喜歡嗎?」
  相葉有些窘迫,他想把自己的擔憂說得清楚些,可他瞥了眼櫻井翔,似笑非笑的嘴角外,那圓溜著的雙眼望著他,原本心裡打好的算盤框啷一聲摔到地上,全成了碎片,他無法說出想讓二宮檢查一下櫻井的話來。
  「算了,我走了。」
  「相葉桑。」二宮在他們快走到門邊時開口,櫻井手搭在手把上,跟著相葉回頭望。
  「櫻井翔被我寫得很聰明,那牽涉隱私的部分……我設定了比較高的自由性。」二宮撐著頭,齒輪已經轉動起來,相葉跟他要櫻井時他問過他,是不是真的確定,既然當時的相葉一意孤行,他自然不再阻止。
  「我給予他很高的運算與推理能力。」二宮頓了頓,又說,「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?」
  相葉知道二宮什麼意思,創造這一切的二宮,在那頭擺著一副與己無關的樣子。他瞄一眼那與二宮過於相似,正遵循著二宮指示操作物品的背影。他跟二宮認識好久了,多少知道二宮喜歡什麼類型的人,他不知道大野智有多像人類,可很少有人能討厭自己,連帶人也很難討厭帶有自己很多影子的東西。
  「我以為我知道。」相葉笑笑,有些憂傷的對二宮說,「不過,我也只是以為我知道而已。」
  「我們走吧,小翔。」
  二宮目送他們離去,直到實驗室的門喀答一聲,才去檢視大野智的情況,他一個一個查看大野智經手的物件,完美得像他自己處理的。
  你真厲害。
  大野智咧開嘴,接受了這份表揚。
  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。二宮接過大野手上的器具,他並不是什麼事情都想要讓別人來做的類型。
  大野智坐到窗邊往下望,不久正如他理解的那樣,相葉跟櫻井就出現在下方,外頭下著雨,櫻井不知道從哪變出一把透明傘,張開來撐在兩人頭上,大野智看著櫻井跟相葉的模樣,看櫻井一隻手放在相葉腰上,那樣子走路的架勢看起來很安全,相葉轉頭去看櫻井翔,笑了。相葉的笑有些意思很模糊,也許跟那個架勢有關……大野智張開自己的手,回頭去看二宮,二宮正專注在自己的實驗品上。
  那個架勢,是不是代表了什麼意思?
  (中)
  相葉的到訪提醒了二宮他沒試過大野智,雖然他知道大野智能做到什麼程度,知道他理解事物的規則,知道他會如何分析跟判讀。
  人們對床事諱莫如深,期待控制卻又希望被控制,他們希望能夠征服別人,卻也希望能夠被人征服。當初他沒有調低大野智那方面的學習力,正如他書寫櫻井翔時所允許的,他的機器在這方面,原則上擁有不過問主人意願的權力。
  所以照理說,夜裡的大野智,該與白天判若兩人。
  他們接過吻,二宮曾將慾望發洩在他手中,可這些對大野智不具意義,大野智在其他方面的推算力跟學習力真的低很多,他反而想知道這方面沒有被調整的大野智,該是什麼樣子。
  歐吉桑!
  大野智回過頭來,他現在知道歐吉桑是叫他了,這是二宮最常叫的稱呼之一。
  今天跟我回家吧。
  二宮的宿舍不大,簡單的一室一廳,一張單人床、一張小桌,好幾台遊戲機,冰箱只有啤酒,吃飯全靠外賣。他並非沒有錢,實際上他賺了很多很多的錢。崇尚務實主義的他,對物質生活的花費有如貧民,積蓄全花在私下製造大野智或櫻井翔這種純屬個人挑戰的機器上。
  大野智記錄著這塊陌生的地方,學著二宮的動作除下鞋襪。二宮將包往地上一拋,喊著好累就要進浴室去。
  啊、歐吉桑,外賣單在電話旁邊,錢自己從包裡取,幫忙準備個晚餐吧。
  大野智取出錢包,查看二宮所說的外賣單,電話旁邊有很多很多張單子,二宮在實驗室的午餐幾乎都是讓他叫外賣或外頭買,可他說讓他準備個晚餐……
  二宮洗好澡出來家裡空無一人,燈還亮著,四下找了一圈,還是沒看見大野智,可他發現自己錢包不見了。
  還學會當賊了。二宮回想自己說過的話,還沒理出個頭緒,門鈴就響了。
  大野智第一次出入會上鎖的地方,有他在實驗室時二宮從不帶上鎖,這一出門就被鎖在門外。
  笨蛋啊。二宮開門後罵他。
  大野智低頭挨了這個罵,把手上提的塑膠袋子伸到二宮胸前。
  漢堡肉?
  大野智點點頭。
  你還知道去啊。二宮拿過大野手上的袋子,他一放開門,大野智自然地按住了。
  二宮收拾出遊戲機,讓大野智去插電,讓他在自己吃完晚餐前搞清楚怎麼玩遊戲。
  二宮看大野智開始時對著機台發楞,好一會開始動作,卻已經知道怎麼控制按鍵了。
  要玩哪款?
  就馬力歐吧。
  二宮說完,大野智又對著機台發愣了。
  歐吉桑!歐吉桑!
  大野智轉頭就見二宮叉好一叉子的肉伸著,每次他幫二宮買吃的回來都能像這樣吃到一口,他伸長脖子去接那口食物,說好吃。
  你吃什麼都好吃。二宮每次都這樣說他。
  大野智並不是一個玩遊戲好手,在二宮解決晚餐前他玩了幾輪,不時掉進坑裡,二宮吃完後拿過手柄,觀摩過一次完美通關後,下次大野智也完美通關了。
  你要記得配合我啊,這邊我跳起來時,你也可以從下面鑽過去……別總學著我,要有點創新能力啊。
  兩人打起連動,二宮隨角色上下扭動,不時左倒右傾,屢屢因為角度太過偏斜撞上大野智。反而是大野老僧入定般動也不動,二宮的話是種提示,他正努力試著做出所謂的創新。
  大野智按著手柄上的按鈕,他那穿紅色衣服的小人先一步沉進綠色水管裡頭。
  二宮笑起來,恭喜他找了條密道。
  夜就要深了,遊戲不過是場暖身,二宮讓大野收拾遊樂器,自己撈起背包先一步進房間,他把買好的用品收進床頭,扭扭脖子,深吸一口氣後才回頭去叫大野。
  大野就站在房門口看他。
  二宮感覺著他追逐自己的視線,他關上臥室的門,切弱了燈,貼上大野智臉頰,問他記不記得上次他說的、關於調情的事。
  大野智記得。
  上次沒有做完,大野先生,你知道後面應該做些什麼嗎?
  二宮的手探進大野衣服內,沿著那美好的身體線條遊走,最後溜進大野褲檔中,握住那尚未被任何人碰觸過的部位。
  清晰的規則突兀地降臨在腦海,大野智摟住二宮的身子,他沒有學習或自行去取得任何知識,卻知道自己該做什麼,青筋繃起的手背扣上二宮作亂的手,將之強硬拉離,腳下一拐一絆,二宮就被他摔倒在床上。
  對此二宮來不及發表任何意見,張嘴迎來的是大野鋪天蓋地的吻。
  學得挺快。二宮想。
  起始大野青澀生疏,二宮回吻著對方,尚有引領的風範,雙手被大野緊緊按在頭上,喀著床板,壓在身上的大野有不容小覷的力道與氣勢,剛被啟動的部位更是狠狠頂著他的腿根,難以忽視。
  自己上次上床是什麼時候都記不清楚的二宮,在大野終於放開他時貪婪地呼吸著,大野的吻太猛烈,他一口氣還沒能喘過來,大野一手去脫二宮過大的破睡衣,另一手按上裸露的乳尖,惹得二宮哼哼好幾聲,上半身還被罩在衣服裡,胸膛被恣意蹂躪。
  等二宮好不容易掙脫衣服的桎梏,往下一望,大野智伸出舌尖,舔上沒被照顧到另一邊。
  呃……
  這份刺激直到大野智不由分說地將手指插進二宮後庭才停。
  被侵入得措手不及的二宮痛呼一聲,整個人彈了起來,十根手指掐住大野兩邊肩膀,他凹著背喘氣,半天都沒能緩下來。
  大野智似乎被嚇住了,低著頭檢查抽出來的手指上有無血跡。
  二宮渾身乏力的倒進枕頭中,再笨的機器也是自己寫的,怪不得誰。他凹起枕頭兩端壓住臉,半是怪罪地念道:你應該……用上潤滑啊。
  ……潤滑?
  在旁邊的櫃子裡。
  大野智找出二宮新買的潤滑液,幾秒後他才明白了,又往二宮靠過來。
  你……輕一點,很痛的。
  修正過路線的大野智既小心又溫柔,淺淺地在外圍按了幾圈,化開的液體弄濕一遍,連同床單一起,大野的手指黏膩地徘徊於褶皺之間,不時試探性地深入,過了好一陣子,才順著潤滑慢慢探進二宮身體裡。
  二宮嘶聲承受著入侵,掐著大野智的肩膀,指頭隨大野的刺激改變力道,大野智沒有忽略這些,他領會得很快,不久後二宮不痛了,開始感覺到爽。
  大野智俯身用吻去探二宮的臉,二宮半瞇著眼喘息著,在大野用唇蓋上自己那略顯薄涼的雙唇時,捧上他的臉頰,先一步將舌尖探進他雙唇之間。
  大野學得很快,精密接收了所有屬於二宮的變化,眼睛看著皮膚如何因他的舉動充血泛紅,耳朵捕捉的喘息中又有什麼細微不同,他鼻間嗅得的是二宮體溫蒸散的氣味,與二宮糾葛著的舌尖在掠奪了他嘴裡所有後,沿著身體曲線一路向下,他折起二宮的腿,吻他的腿根,他記得上次二宮教他的事,努力地吃著,吃到二宮忍不住解放在他嘴裡。
  可以了。有個念頭告訴他。
  大野智看著射過一回的人微微失神的模樣,嘴裡的東西好不好吃他無法判斷,可他想自己該是有禮貌的人。
  很好吃。他說。
  二宮終於忍不住,把枕頭拿起來敲到他頭上。
  大野智拿開枕頭,二宮遮著自己的臉,手掌底下的顏色是前所未見的紅,可以了三個字再次竄進腦海,他凹起二宮的腿,找到剛才親手擴張的地方,把自己緩緩擠進去。
  終於插進二宮體內,深深呼過一口氣,二宮睜著一雙眼看他,他捧起二宮的腿,稍作停頓後才緩慢抽送起來。
  二宮看大野智進入自己的方式,像心疼他痛那般小心,已經就要遺忘了的、被人填補的感覺,被狠狠地釣回,大野智就這麼與他對望著,而後像終於忍不住那樣,咬著嘴唇抽送起來。
  大野智細細碎碎的吻著二宮,用身體每一處收集資訊判讀,室內安靜,只有二宮壓抑的呻吟,大野智沒有開口,沒有問過二宮的意願,直接回應他身體的一切反應,精準到位。
  大野智得出哪些地方他該更綿密地落吻,他能感覺二宮體內絞著自己的力道如何改變,他引著二宮觸摸自己的身體,隨著二宮的碰觸回應出勾引式的喘息。他在二宮倒吸一口氣的時候迅速記下了角度與深度,並接二連三往那個地方撞過去。
  二宮從來不知道自己造的機器能將人類演繹得如此之好,像最優秀演員,即使自身飾演的角色情緒他一點都不明白,演出卻仍牽動了觀者情緒,甚至為他的表演激動落淚。
  二宮止不住自己的淚,大野智十足殘忍的刺激他,隨著大野智的吻,被折磨得幾近窒息,每次的頂進他想已經夠了,他再也不要了,卻又在大野退出去時感到空虛。
  大野智的設計也有高潮,在感受到二宮高潮的時候,他自然地將自己的高潮也交代了出去。
  高潮後的二宮腦袋有那麼一秒的空白,被大野智擁在懷裡的他突然明白過來,帶走櫻井翔的相葉雅紀,淪陷得那樣快是為了什麼。
  機器大野智表現得太像個人了。
  正如他眼下正用手指揭走他面上的淚,溫情滿溢。
  太像個人,太像真愛上他的樣子。
  二宮跟著用手去抹淚,大野智目不轉睛的盯著他,二宮知道這個眼神。
  你剛才挺好的。
  舒服……嗎?
  二宮能感覺那些屬於大野的液體正從身體緩慢離開,大野像等待表揚的小狗,雙眼亮晶晶的。
  ……很開心。二宮好不容易擠出這幾個字,好在大野耳力好,沒漏了。
  大野智咧嘴接受了這份表揚,他看著二宮,好些被記錄下來的聲音與畫面交雜著,他看二宮起身抽過床頭的紙巾擦拭身上的髒污,而後湊過來要擦他身上沾到的汙濁。
  二宮將大野平日低調卻毫不馬虎的腹肌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擦掉,邊擦邊想這傢伙身材比自己好上太多,好在機器沒什麼審美,大野智就是屬於他的,自己就是胖到一百公斤也無妨。
  大野智低頭看肚子上忙碌的那雙小手,開口。
  我們……很像嗎?
  嗯?
  大野的問題突兀,二宮甚至無法捕捉到他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問這樣的問題。
  今天來的人……相葉桑……說我跟你很像。
  這是什麼,意外的學習力?二宮沒想清楚,隨口回答著大野的提問。
  嘛,像也是當然的,你是我寫出來的,思路自然是隨我。
  當然正確的說法是隨我的意願,二宮在心裡補上一句。
  那……什麼是隱私?
  你說相葉桑今天說的隱私?二宮把用過的紙巾丟進桶子,試探性地朝大野伸手,卻沒想到大野很自然地接住了他。
  嗯。
  大概……就是我們剛才做的事情,差不多吧。
  隱私是上床嗎?
  大野智把二宮抱在懷裡,他有好多以前沒有過的疑問,想要一個個問清。
  不、上床是隱私,但隱私不是上床。
  二宮覺得睏了,大野智體溫沒有調低,紮在他懷裡挺舒適的,可大野智的問題一個接一個,還一個比一個難答。
  隱私……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。
  大野智看著二宮的手指,明明跟自己很不一樣。
  我有隱私嗎?
  二宮仰頭,勘勘看見大野智的下巴:你有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嗎?
  大野智想了想,說了沒有。
  對啊,你是應該沒有。
  可是上床是隱私,所以你並不想要跟別人說我們上床的事?
  嗯,不用說。
  那剛才上床的事情,也會是我的隱私嗎?
  那也是你的隱私。
  所以我其實有隱私。大野智說。
  下個問題大野智花了一點時間,二宮掙開了他的擁抱,正在把脫掉的衣服穿回來。
  可是你知道了我的隱私。
  大野智赤著身體坐在床上,這一問有了怪二宮始亂終棄的味道,惹得二宮發笑。
  是呢,我知道了你的隱私。
  大野智指指自己,二宮說的話特別奇怪,又指指二宮:我的隱私也是你的隱私,這樣可以嗎?
  嗯……那代表我們……感情很好。二宮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,往大野的頭上套。
  我對你有隱私嗎?大野智悶在衣服裡,像個孩子一樣,只在乎自己的問題。
  大概是不會有的。
  為什麼?大野智的頭從灰色T-Shirt領口冒出來,很是無辜。
  二宮沒有給他答案,他淺淺地笑了,反問著:是呢,為什麼呢?
   
(待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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